音速三國記 第肆拾壹回
直到鄧芝發現之前的兩三天,關羽大姐、張飛這對男女刺蝟,以及其轄下的蜀國主力兵士,其實早就走得很遠。而關羽們更以一條連劉備諸位也不知情,暗中自行發掘的,本是用來方便逃逸或救助之用的暗通捷徑全力進攻,大大縮短了穿越竹林的時間。在Sonic們出發之時,魏蜀雙方經已在樊城附近展開了兩強交鋒的會戰,正是與大部份蜀國軍臣認同的閃電戰戰術相反。
務求速戰速決,蜀方除了不時向對方施以狂風掃葉式的突擊,以挫敵軍士氣,魏軍為暫避其鋒只得退至城來穩守;有見及此,關羽趁著北端出現連日暴雨、堤壩內水漲船高,便效法往時曹操於下邳對付呂布殘餘的做法,遂叫張飛派員打開壩上閘門,打算水淹魏軍。只得閘口稍稍打開,多得無法衡量的積水就如長期困於籠中不見天日的猛獸,一看到開門時的強光,就盲目地全速直衝。這些好比飢餓了多日的猛虎的洪水只等數刻,即把位於下遊的魏軍本據 -- 樊城整個吞噬,敵方兵將只能成為洪水的獵物。
經過滔滔洪水的狂噬,這座城鎮的護牆瞬間被毀,只變成數堆雜亂無章的亂石,更遑論內裡比石頭脆弱得多的木製樓房民居?一眼望去只能見到水上飄浮著大量破損不堪的浮木及雜物,恍如廢墟;絕望的敵軍只能盲目地抱住木塊苦苦向上天乞饒;為求一息生存,只要看到浮木在自己附近,就只懂狠狠地死命抱著;有時眼見其他同僚就在附近,出於側忍之心下就將之救到自己的浮木上。但此真是漠視風險之舉 -- 一塊木塊怎能承托如斯增大的重量?結果因無法支撐太大重量,一同活活沉到水中...
少數倖存的兵將,就只能走到樓層較高的建築物瓦頂或高地等待水退,不過這些保命之地實僧多粥少,一些漂游過來的士兵為了生存,只能狠心地把岸邊的同僚推下水,任由其隨水漂走。有見及此,有的站在高地的兵士只能千方百計阻止對方上岸;甚至向著昔日出生入死的刀劍相向。
有人說,危難可使人性善惡表露無遺,由此可作為一個最佳見證。
這次的出奇制勝,關羽自然露出了傲嬌,她與張飛望著山坡下眨眼間由廣袤平原變成一片洋汪,不期然有種戚戚然的感覺。她面向著擅自率領的蜀軍們大喊,明證自己看法確切無誤:\"各位!對著屢次傷害我們的曹軍,根本不需用令他們知難而退這種對敵人仁慈的方法!現在一個洪水就把敵人搞得稀巴爛!就當作上天再次給予曹操一個水之教訓。\"
這個令魏國震驚的消息終於到達許都內,教得個個人心惶惶、目瞪口呆;而在偏廳留意局勢的曹操,聽到如此慘況更差點昏倒;幸得夏侯惇及時扶住,著令家僕端水過來給他穩定情緒。
只不過一杯水根本不能止住他的悲恐,他望向窗外漫天雲霧的灰沉天空,有感而發地喃喃自語:\"天,祢是否被厚雲遮蔽太久,搞得善惡不分...?\"
夏侯惇能作的就只有安慰:\"不是的,不是的!只是敵軍太狡猾而已!錯不在你!\"
\"究竟為何要接二連三地折磨著我...我只不過想建立一個正義為先的天下,這有錯麼...\"看來曹操沒有理會那紫衣貓女的安撫說話,只見他一直跪在作痛苦狀,其頭上的銀白刺條也垂得貼在地上。
站在一邊的李典看此也只好搖頭示意先由得他,遂叫她過來與荀攸等商討往後對策,比如有要求剛與劉備斷交的紅色針鼴孫權在後方搗亂等。荀攸竟提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建議:\"以防萬一,大家有無考慮遷都暫避其鋒?\"
但怎可因一場敗仗而放棄自己的根據地?夏侯惇首先開宗明義:\"幹嘛叫以防萬一?這是甚麼邏輯?不要忘記現在大家所得的一切全是由這地開始的!\"
諸位隨後皆怒盯著,荀攸被愣得差點把手上的炸彈跌下,竟想不到會有強烈的反感,\"小弟只是想提議一下...\"
\"遷都...遷都也許是一好選擇...\"曹操消極地道。他其後無力地站起,他整個身有如失去靈魂,連步行也像行屍走肉。
也許行走間時身體搖晃,有一東西從他身上跌下。不錯!這又是郭嘉留給他的錦囊之一。李典隨手拾起,只見內含一張被染灰紙條,紙上的墨水看來已被液體散開,字跡甚難辨認。較為清晰的就只有「司馬」二字。
樂進看畢紙條,似乎若有所思:\"司馬?是否指一直住在隱居潁川山區的司馬懿?\"
\"嗯?難度閣下已知其誰?\"
樂進續道:\"不錯,在下於潁川旅行曾聽聞該位乃一名絕世智者,可與琅琊鎮的孔明齊名。其對世情的通透可謂等同預言。若果肯加入我方陣營必如虎添翼!\"
其餘的也紛紛說起有關那叫「司馬懿」的傳奇事跡,使曹操也慢慢從絕望中回神過來,內心重燃希望,並著令臣下可帶他至許都中親眼目睹。
\"請問他現在在哪?快給孤將之過來引見,以期為解決頹勢助一臂之力!\"
如是者樂進就奉命外出,而其他則扭盡六壬的盡量阻止關羽的進逼,但暫未見樂觀。到了三天後的中午,侍衛在門外大喊:\"樂進將軍己攜貴客司馬氏到來,請主公接見。\"
曹操得悉即匆匆整理自己儀容,趕快地步出至大殿的王座間,從臉容中就得知是何等充滿著期待。隨著迎接隊伍的接近,曹操更走近門前,以期殷切迎接。望著剛進殿內樂進,他即道:\"究竟那位是司馬懿?好讓孤見識見識!\"
樂進指向後方示意,只見一位全身包裹著黑袍的身影直到曹操一眾面前,未等介紹其就是司馬懿,那黑衣使者已先開口:\"真是可惜...竟然到了水掩眼眉之時,也只顧等待賓客...\"
\"竟敢大言不慚!主公出來接閣下只想表示莊重,有何不妥?\"李典怒氣反駁,夏侯惇只好著他冷靜。
然而那黑衣使者無視對方:\"不是嗎?為君者輕重不分,己是一忌。無為敵方的攻勢評估各種可能,以及制定相應對策,又是一忌。平常只得理會自己優勢但在對方特點所知闕如,更是一忌。這戰在宣戰之始早已敗跡可尋。實在可惜啊...\"
聽過來客有理之言,曹操們實不知反駁。而自己只好稍為放下身段向對方詢問:\"那...大師,想知閣下有否可行之法去解決如此困窘?\"
在司馬懿「嗯」的一聲後,他即把頭上的黑紗拿開,一眾看到他的臉容皆大嚇一跳。\"天!聽他的語氣還以為是一位中年智者!\"
在那位的外觀上,簡直就是聞風喪膽的黑色刺蝟呂布的複製品,只不過副色則是以灰綠為主;其灰沉的臉上更無法看出口部的位置,只見有部份正打量著他是如何進食。而他喜怒不形於色的臉容,再配合冷酷的表情,使在場者感到幾分的邪氣。難度這是因做大事必需心狠手辣而必要顯露的面目?
司馬懿沒理會他人反應,只對著曹操道:\"我不直接答你,只會用實況結果回答你!至於箇中是如何,就由自己去領會滲透一下。\"未幾司馬懿就向每位魏將說明應作之事,但同樣沒說明原因。
話分兩頭,關羽看到洪水漸退,可方便進攻,又再次命令旗下軍兵進北直搗。不過在中途除了自己大隊外,就無發現任何身影,頂多只是陣陣冷風擦拭樹葉的聲音。張飛還自鳴得意:\"他們肯定連聽到風聲都以為我軍來至,難怪!原來是被嚇得走光!\"他們無危險意識得令人汗顏。
只是再走數步,遠處竟毫無先兆的傳出一聲大喝:\"魔神連牙斬!\"只等數秒,就有多股滿有殺氣的劍氣迎面過來。關羽見狀只即挑起大刀招架,雖是總算僥倖成功擋隔,但其威力總不是蓋的,若是再多者,恐怕她也會被打至吹飛。
經過數陣劍氣後,前路變得沙塵滾滾,在隱約間驟看到一個像貓的身影,頭上的三條粗毛顯然易見得使眾位得知來者身份。\"想不到敗得連你也要走上前線,夏侯惇。\"關羽先以嘴皮上來過下馬威。但夏侯惇也得漠視這道話,只把右手擦出火燄,再提劍擺出一副一決雌雄的狀態。
關羽先拿起刀如狼似虎般直撲對方,夏侯惇本以為會來過正面攻勢,不過關大姐於毫秒間已到敵後,\"真月掃閃!\"並橫掃手上的闊刀;夏侯惇出於本能下即時躍起,她也很機警地將手上的烈火放到劍上,\"看火!紅蓮劍!\"那火球就猶如網球般被劍拍打至對上頭上,然而關羽迅速來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把之打散成無數火屑並以造出的氣流撥到夏侯惇身上,她免得灼傷只能後退。
果然是貓,夏侯惇先敏捷地跳到樹枝上暫避:\"面對這種突擊都可這樣冷靜,不怪得!\"之後即向後方軍示意快速撤退。
對關羽來說,這真是大好機會,\"別以為落荒而逃就得放過!追!\"結果兩隊就進行追戰。
快要到達魏軍第二大本營。看到對方旗幟高揚,關羽內心認為勝利在望,即下一道命今:\"目標就在前方!就好像對付樊城一樣摧毀它!\"
但張飛總覺得事有蹺蹊:\"但是,若是真是落荒而逃的話敵方沒可能整齊。莫非...\"
關羽沒有留意那綠色刺蝟的說話,還很自滿地提刀直衝。突然的,兩邊草叢多了另一款旗幟大量地高舉飄揚,當中「吳」字更清楚可見。\"原來孫權也受不了曹操的霸道,知我進攻也前來協助。\"
不過,她估錯了,還要為此付出深遠代價...
只見關羽到達門前,數以萬計的士兵紛紛從叢森深處走出來,每位都把槍頭直指身於中央的關羽一干人等,更可怕的是大部份的竟屬吳國!他們全都似乎不懷好意。\"究竟搞甚麼...\"關羽久久未試過這種慌亂。
她一臉怒氣望向上方,固然看到意氣風發的夏侯惇,但意想不到的是,就是她身邊的同行者 -- 竟然是迄今也被認定為友方的周瑜及陸遜!
張飛很不明不白,只能怒火中燒地咬牙切齒道:\"你們...為何竟會助紂為虐...?難度忘記我們的劉備如何幫你們阻止曹操?\"
\"你以為你們的劉備是大好人?得知小妹有病不單漠不關心,還用幽禁之方法諱疾忌醫,任由小妹受苦?!\"周瑜大聲疾呼,以證自己有理有據。
關羽努力反駁:\"你說甚麼傻話!劉備幾乎每天都擔心小妹病況,就算有多忙都抽空探望!\"
然而陸遜表示不信:\"你們是這混蛋狐狸一夥的,當然說到會天馬行空飛天遁地也可以!\"
\"當然就不單這件!還有,我們在你們兩位部下的身中,搜到你們蜀軍有意策攻打吳國的計劃!\"周瑜更拿出數卷相關的紙卷,並著令吳軍把言中的蜀國叛軍押到面前。
甫打開看,內容竟與周瑜口中的描述幾乎一樣:先與吳國表示友好,再乘亂局暗中另組軍殲滅吳國,更把其諉過於魏國,所記過程周詳之極。一臉茫然的關羽再看著那兩個只穿上破衣的無尾熊正苦苦跪到地上,只需看到其耳上明顯的折耳傷痕就即得知姓甚名誰;他們正是長期於後方把關的士仁及糜芳!\"為何...為何你們要這樣坑害我?\"
\"我們... 只是迫不得已!\"士仁說得斷斷續續:\"有天在...你們進攻樊城期間,後方突然來了一位黑夜使者...據稱一位與孫家...有深仇大恨的人,指若有人可反攻吳國成功的話,就可得數千萬黃金。\"
糜芳補充:\"那黑夜使者還給了數百個金條及數個卷軸,話甚麼還有一些要確認,但自己不方便,要我們到吳國邊境調查...結果被捉。\"
\"我與你們這些將領每天食可觀俸祿的生活不同,我與糜芳都要養家活口,所得薪水僅夠糊口...且我倆高堂近日得重病,急要錢醫病...所以...\"士仁說時不斷痛哭流涕,除了為自己所作後悔外,還暗示這很大原因乃為世所迫,自己根本不想。
窮人與富人不同,富人有的是錢自然只想到事皆有解決辦法;但窮人並無法這樣想,當他們真的急需要錢時就算賣命也要豁出去。然而這怎樣說始終不甚道德,只能說是出身貧困的輓歌...
說遠了,很明顯,這正是魏國新晉 -- 司馬懿的做法,利用某些人的人性以達成目標。
\"不要多說,快把關羽捉住!\"就陸遜一聲喝令,成千上萬的兩國軍兵就即把關羽們包圍。不過關羽已頹喪得無力反抗。此時張飛立即捉著她的手,道:\"現在追究都於事無補,先離開這才算吧!\"
\"嗯,我記得我方據點麥城只離這地不遠...\"她只好帶領餘下的少量兵隊突圍。
剛好時間的另一邊廂,Sonic及Jet終穿越了竹林,正調查關羽現時的去向;他們與鄧芝途經山坡下濕透的平原,遂看到己折成三節、寫上「樊城」的牌坊,再望向每處滿佈水漬,兼屍堆如山,猶如從深海中升到海拔面的廢墟的四周,只有著感慨。
\"How terror...這裡看來曾發生大戰。\"
\"明眼人也都看到哩! -- 若是沒錯的話,莫非這就是電玩時所指的關羽水淹七軍?\"Jet若有所思,沒想過現場接觸會是如此震撼。
\"If yes,this must be such a catastrophe!\"Sonic記起Marine所言,這場仗會是關羽葬身之時。
\"不錯!假如沒錯的話,本大爺想那紫色大姐應己走到北方打魏軍。\"Jet指向北端。
鄧芝也和應:\"那要趕快提醒她才好,阻止悲劇出現!\"
Jet正準備踏上他的Extreme Gear之時,在可見的遠處竟發出巨響,雖不至震耳欲聾,但已足以使他們三位注視之。再之後該處即出現巨量漆黑如墨的濃煙。
鄧芝變得慌張:\"我記得這正在麥城的附近!那鮑三娘說過甚麼「關羽敗走麥城」的!會否...\"
(欲知後事如何 請看下回分解)